[青年人在基层]朱单:高原那些事儿
来源:综合办公室 作者:何奕忻 时间:2012-08-09

为贯彻落实“走转改”活动精神以及深入开展本网特别策划“青年人在基层”系列专题报道,8月4日至8日,本网编辑陪同中国科学报记者奔赴四川省阿坝州若尔盖县,就野外工作开展情况采访了成都生物所生态中心朱单博士,下图为朱单博士正接受记者采访。

谈到野外科研工作时,朱单觉得会遇到很多困难,但更多的是解决困难后的开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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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怀是什么?

情怀,可能是退伍多年的军人们重逢后再唱当年嘹亮的军歌,可能是海外游历多年的学子踏上故土,甚至可能是离别多年的恋人在街头邂逅…当这些场景发生,心里所泛起的那种无法言说却又眷恋的情愫。而对于成都生物所生态中心的青年科研工作者朱单来说,青藏高原的那片蓝天白云,则是他心中最美的情怀。

从2005年进入成都生物所,朱单便一直在进行高山湖泊和湿地的碳循环研究,位于青藏高原东缘的若尔盖湿地则是他科研工作的“主战场”。在若尔盖近8年的科研生活,让他觉得若尔盖已然成为另一个故乡。

“这次去青海省玛多县做了10多天的湖泊取样,车子在路上被陷两次,那些地方没有信号,天气也比较寒冷,还好遇到一些好心人。当回到若尔盖时,我心里泛起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,感觉终于到家了。”满脸胡茬的朱单对中国科学报记者说到,“我们的皮卡车进入若尔盖不久,看到天上飘着一朵美丽的云,我把他拍了下来,跟司机说,干脆给这朵云取个名字叫‘故乡的云’吧。”

给每座山每条河流都取一个温暖的名字,那是诗人的情怀。常年跑青藏高原的人,会不知不觉变成“套马的汉子”,给人的感觉会比较威武豪迈,朱单也不例外。当他说出这些细腻而又抒情的话时,我不禁在想,不是诗人才有情怀,而是因为情怀,我们每一个人都可能变成一个诗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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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霞孤鹜,秋水长天,这是朱单开展科研工作时常会遇到的美景。

听起来很美,但若了解高原天气,可能便不会沉醉于此。因为高原天气多变,前一分钟还艳阳高照,后一分钟可能立即倾盆大雨。为了监测湖水和周边湿地温室气体的排放,每次取样时朱单都得划着皮艇到湖里,有时候刚刚划出去,突然下起雨来,出于安全因素和风雨对实验结果的影响,又得立马调头回到岸边的牧民家躲雨。

有时候,有地方躲都变成一种莫大的幸运。“有一次在红原县采样,突然下起了大颗粒冰雹。还好在采样地旁边有几株灌丛,我们就钻进去把帽子带起,带着手套保护头部,冰雹打在手上挺疼。”朱单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,从手机图片显示,冰雹有大颗粒珍珠般大小。

为了监测温室气体的年际变化,朱单冬天也会去往若尔盖湿地取样。冬季的高原,大地一片沉寂,湖面会结上厚厚的冰层。“有一次,我正在用凿子凿冰面,凿了很久都没有凿开,后来在当地人的帮助下,凿开发现冰层竟有半米厚!”朱单告诉记者冬季取样时会遇到的困难,“如果遇上下雪,回程的公路上会有很多积雪,尤其是回程的下坡路较多,坐在车上,心都是绷着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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科研工作的困难并非只是艰苦的野外环境。

监测采样过程中的困难,一方面是技术上的,“前些年在国内做这项工作的不是很多,同行的沟通少,所以很多小的设备都是照着外文文献中的描述去制作。我们采集温室气体的漂浮箱(收集湖面与大气之间温室气体的交换)由于没有人做过,最开始只能用装纯净水的塑料桶加以改造来充当漂浮箱,进行气体采样。发文章过程中遭遇审稿人质疑,后经过解释,得到了认同。”朱单说。

另一方面,取样最好的季节是在夏季,但这个时候正是若尔盖湿地的旅游旺季。“只能到处找旅馆,又贵又难找。试验点距县城30公里,为了能取到足够的样品,只能早出晚归,采完样品后又坐500多公里的车回到研究所进行分析。”朱单表示,“如果设备先进,便携式设备在现场就能监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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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遇到困难,就会选择放弃。

“若尔盖湿地地处高原气候区和东部季风区的交汇地带,是气候变化的敏感区域,对全球气候变化能起到很强的预警作用。我们做的都是基础性工作,积累的数据不仅可用于科学研究还能为政府决策提供参考。”朱单对于目前的工作表示很喜欢,“我们在若尔盖湿地点位上的深入研究已积累了多年的数据,如果能够走遍青藏高原采样,从多方面扩展,做一个系统的立体的研究,服务于科研和政府决策,将是非常棒的一个事情。”

因为从心底的接受和喜爱科研工作,所以,朱单说“出门在外,只能将就不能讲究”。在运载试验工具的车子被陷时,几个人就捡来石头垫好然后一起推;在无人区采样时,只能风餐露宿;在一次给皮艇充气过程中,皮艇爆裂导致右手多处骨折…

但在跟朱单聊天的过程中,完全感觉不到这些事情是多大个事儿,反倒是人生的一段美好经历。在他的博客里,写了这样一段话:“回首这些年在高原上的八千里路云和月,方觉光阴如梭,美好的东西总是稍纵即逝,痛苦的事情到头来也可以津津乐道。好在我们都已经历过,从此便少了一些遗憾,而在自己人生的地图上也多了一处足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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